有什么区别。”
“你只需要撑过这一时,”符皎清清淡淡地说,“剩下的,我有办法。”
被神力刺-激的心脏轰鸣不休,耳畔仿佛炸雷作响,整个数据流空间都在战栗,仿佛即将退潮的黑海,褪下原本浓重的混沌气息。
也就是那一刻,观九忽然意识到,至高神没在开玩笑。
她打算把裂隙的位格,移交给自己。
“等等!!你疯了”水母当即失声挣-扎起来,“你”
“我疯什么?”
符皎反问:“既然那个人造的赝品跟裂隙融合都能从我手底下逃出生天,濒死复活,你为什么不能?”
“因为权柄已经被伪神夺取了!!我身上的只是从裂隙里偷取而来的一小部分力量,这么算起来我才是苟且偷生的赝品”
“谁敢说你是赝品?”
至高神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轻描淡写地弯起眉眼:“不过是权柄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抢过来不就得了。”
“恰好,我也该处理一下裂隙里囚困的生灵魂魄,还有你们身上沾的混沌气息。”
“那东西,杀了就杀了。怎么,你心疼?”
感觉你好像漫不经心地说出了很可怕的话啊至高神!!!
观九还想说话,可是很显然已经晚了。
因为此刻,在至高神刻意更改生物构造的神力波动摇荡之下,即便是数据流空间也再难维持原本的稳定秩序,开始出现镜面蛛网般的裂纹,片片如同巨龟背上的纹路——
从外部来看,那矗立于城郊钟楼之上的、紫黑色形似水母状的空间屏障,发出了不祥的龟裂声。
咔嚓咔嚓巨大裂纹从上到下蔓延而出,夜空之上盘旋的战舰飞艇探照灯刺破黑夜,滋滋电流在频道里不绝于耳。
“各部门注意!!提高警惕!!”
“各部门”
“轰!!!”
数据流空间彻底崩毁,数不清的半透明如同玻璃碎片般残余炸裂,铺天盖地挥洒下来,在探照灯刺目白光下反射出深紫色倒影。
陈旧高大的钟楼再度出现在被湛蓝色半透明护罩所笼罩的夜空之下,观九仰面朝天躺在天台满是尘埃的冰冷地面上,条件反射似地摸自己的胸膛,那道裂隙竟然真的缩小了不少。
“这”
他喘息着,单手撑起上半身抬起头。
然后,正对上了钟楼外夜空下,硕大庞然的、如同倒映愤怒火焰熊熊燃烧的竖瞳。
那是一只狮鹫。
化为本体的、实在过于庞大的狮鹫身躯比钟楼更高,那巨大的头颅仿佛怪物般狰狞生着数双眼瞳与利角,正直勾勾地俯视着钟楼天台。跟这种堪称可怖的怪物比起来,头顶天穹上盘旋着的战舰与飞艇似乎都小巧袖珍了不少。
那如同炼狱熔金的,愤怒到了极点的竖瞳,以至于虹膜都在因呼吸而翕动。
庞然好似流淌黄金般的白金色皮毛在空气中飘飞着,低声怒吼比发动机引擎更震荡。
现在想来,应当也只有这种庞然大物,才能对那牢不可破的数据流空间造成如此强烈的波动。
“”
观九心头笼罩上不祥的预感。
而更为映照这种预感的,是身边至高神恍惚间单调发出的一声:“啊。”
毒水母僵硬地侧过头去,看见符皎就站在他身边,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紧张的、心虚且震撼的表情。
“我-草,”她喃喃,“忘了外面还有这个孽了。”
“”观九:“喂!!”
他这声难以置信的喊也没能喊出来,因为狮鹫喉咙里已然愤怒地发出了咕噜声,看起来比起理性更多是难以压制的本能兽性。毒水母刹那间往后一躲,下一秒,尖锐巨爪当头轰鸣罩下,轰隆一下砸在了钟楼天台上。
砂石土砾飞溅,头顶探照灯盘旋,观九与利爪边缘擦肩而过,堪堪翻滚着踉跄趴在一侧,整个钟楼都悍然震荡半下。
再抬头一看,刚刚被砸中的半边天台已然垮塌大半,噼里啪啦往下掉着石块。
足以见其力道之重。
“观九,你怎么敢”
狮鹫发出含混不清的喉音,气得连灿烂金色皮毛都在上下起伏:“你怎么敢带走她!!!”
“你他么偏心也要有个限度吧!!”
观九挣-扎着爬起来,本就重伤的身躯此刻更是剧痛。毒水母狼狈擦去嘴角血痕,难以置信:“我是把她带走了,但无论怎么看都是我比较惨吧!!她看起来像吃亏的样子吗??她连礼服都没”
钟楼摇荡,狮鹫置若罔闻,利爪再度恶狠狠劈下。向来端水端不平的符皎这时候也不得不往前两步,把眼看着就要被压扁的观九拖到了自己身后,做出了庇护的姿态。
狂风烈烈,灯抱影所化身的巨兽眼神不善,望着天台上红裙飘扬——是的,至高神重新恢复了尘世身躯——的身影,庞大利爪按在一侧天台上,恶狠狠地磨蹭了两下,像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