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真半假的。但流言也只是流言,即便是传出了后宫,也没人能证实。后宫的人知晓舒嫔有多受偏宠,朝臣却还没相信他们那位不肯立后又少踏足后宫的陛下有带人同行的一日。
还是楚浔从前的性子太深入人心了。林雨露忍不住笑,心想,楚浔这般冷傲惯了的人,要让众人相信他有一日能为位后妃数次越礼,还得些时日。
“画春,替我拿套里衣来。”
收回思绪,雨露吩咐过,便起身解开腰间系带将襦裙褪下。昨夜那件衬裙透了被扔掉,楚浔临时着人去寻的里裙并不合度,她系带束得紧,勒得难受。
换了套自己的里衣。
林雨露略显紧张地系着衣带:“好像小了。”
想想这一个月的日子她藏在御宿苑每日吃着皇帝的天家饭,睡皇帝的龙榻,还早晚喝着补药,不丰腴才怪了。她有些恼羞成怒,又叫画春去拿了套宽些的,心道幸好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重做几身衣裳。
换了套寝衣,她正与画春和侍书一起坐在榻上讲话,廊外便传来略沉重的脚步声。
殿外宫人朗声禀告。
“娘娘,陛下着人送了只赤狐过来。”
“陛下嘱咐您,说这赤狐虽已驯了些时日,但到底还有野性,您解闷便好,万不可被伤着。”
雨露眼睛一亮,忙跳下床,招呼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快来,那小狐狸可漂亮了,总算是还回来了!”
宫人将那木笼子放下,里面的小红狐狸仍昂首挺胸地蹲坐着,抬起爪子在笼子上抓来抓去,嘤嘤地叫了一声。
送狐狸的侍卫又说了几句,见这位舒嫔娘娘光顾着逗狐狸,听不进去,便无奈向她身后的丫头嘱咐一遍才离去,回金銮殿复命。
高座之下,几位太医正翻着旧年各地的医案,忙得手忙脚乱。纸页翻飞的声音里,龙椅上的帝王提着朱笔批堆迭起来的折子,想在明日上朝时将事情理完,只怕今夜无法好睡。
听见那两名侍卫回来,说已送了过去,他紧绷的神情有片刻松动。
其实并非是没招数将那狐狸驯得更乖顺,但他瞧着那只小狐狸,便觉得不该如此,只是不叫它太野,抓伤她或是惹了她不舒坦便好。
狐狸嘛,本就是野性十足的动物,不必被驯得多么听话。
只她开心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