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的心率狂跳,差点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林寒这混小子,昨天明明什么都没跟他说!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之前谈论的合作”,这不是明摆着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其他商贾肯定会以为,他又背着大家跟林寒达成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到时候,就算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这个林寒,年纪轻轻,心机却如此深沉,手段也如此狠辣!
今天坑了他一尊金佛不算,今天还要败坏他的名声,让他彻底在武安县里混不下去!
张全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张了张嘴,想要当众反驳林寒的说的。
然而,不等他将这些话说出口,林寒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端起了手中的酒杯,轻轻晃了晃,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另一桌走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林大人……”
张全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他脸都涨红了。
周围的商户们看着林寒施施然离开,再看看张全那副吃了苍蝇般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
“好啊!张全这个老狐狸!果然又背着跟林寒勾搭上了!”
“我说呢,林寒怎么会突然提到合作的事情,原来是早就跟张掌柜通过气了!”
“哼,吃独食也不怕噎死!上次那批皮货的事情还没跟他算账呢!”
“就是!这老东西,看着就贼眉鼠眼的,果然一肚子坏水!”
一时间,各种带着怨气和鄙夷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张全,仿佛要将他凌迟一般。
那些原本还对他有几分忌惮的商户,此刻也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张全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知道,自己这回是真的被林寒给算计惨了。
他不仅在经济上损失惨重,连带着在武安县商圈积累多年的信誉,恐怕也要毁于一旦了。
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无尽的屈辱和愤怒在胸中翻腾。
与此同时,新房之内。
沈冬儿顶着红盖头,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沿上,一开始还觉得新鲜有趣,可时间一长,就有些坐不住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林大哥怎么还不来呀……”
她小声嘀咕着,偷偷掀起了红盖头的一角,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婚房。
红色的帐幔,红色的被褥,桌上还燃着一对龙凤喜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就是少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噗嗤。”
一声轻笑从旁边传来。
沈冬儿吓了一跳,连忙把盖头重新盖好,转头嗔道:“姐姐!你吓死我了!”
沈清漪正端着一杯热茶,见她这副小女儿情态,忍不住摇了摇头,缓步走了过去,柔声道:“你呀,就是这么没耐心。外面宾客那么多,林寒自然是要去应酬的,哪能这么快就过来?你安心等着就是了。”
说着,她伸出手,想替沈冬儿把微微翘起的盖头抚平。
“哦……”
沈冬儿乖乖地应了一声,任由姐姐整理着盖头。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好奇地问道:“姐姐,当初你和林大哥成亲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你一个人在房间里等着,林大哥在外面陪客人喝酒?”
沈清漪闻,准备给妹妹盖上盖头的手指猛地顿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指尖微微有些发凉。
她没想到,冬儿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和林寒……
那算哪门子的成亲?
没有宾客,没有祝福,甚至连林家都没有丝毫喜庆的布置,冷冷清清,只有林寒那双急不可耐、仿佛要将她吃了的眼睛。
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恐怕……
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她和林寒的缘分,早在那断时间,就已经彻底断了。
尽管心中翻江倒海,但沈清漪脸上却努力挤出一丝平静的笑容,声音也尽量保持着温和:“是啊,谁家成亲不都是这个样子么?姐姐当时,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啊,你得乖乖地坐在这里,等着你的林大哥。”
她的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