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鸾对摆渡人的敌意非常浓烈,又不信魂灵就是文瀛。
依文青鸾那浑身都是刺的性子,想要让她哄一哄魂灵,给魂灵唱歌谣实在是太难了。
云渺也知道文青鸾是个难啃的骨头。
她淡淡道:“既然不愿意,那就用点其他的手段。”
“你要绑架她施加恶刑吗?”悠悠说完自已就摇摇头:“我觉得没用,文青鸾骨子里面是特别骄傲的人,你就是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不会妥协的。”
云渺:“不是,是催眠她。”
催眠并不是真正的催眠,而是将她内心里的感情释放出来。
在三愉堂等待的时侯,云渺听文献说,文瀛去世后,文青鸾几乎拼了半条命要与文渝生通归于尽,依文渝生那个性子,若非是文家长辈护住文青鸾,文青鸾早就被文渝生杀了个对穿。
之后,文青鸾常在院子里不出来,亲手为文瀛雕刻了一个牌位,每天最常让的事情就是在房间里,对着牌位流泪。
那么一个理智的女人,能够每天对着牌位自怨自艾,想必对文瀛的感情也是很深的。
说让就让。
云渺将催眠符画出来交给悠悠。
悠悠看着催眠符,看着上面的符纹,微微托住了下巴。
这个符纹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不是说催眠符,而是画符纹的方式怎么和修罗大人那么像。
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悠悠拿着催眠符去找文青鸾了。
云渺站起身准备去外面赏花,坐在椅子上的文青蔷轻轻的开口:“云…云渺小姐。”
云渺扫向文青蔷,目光清凉。
刚刚一直在顾着文青鸾,忘记文青蔷了。
文青蔷在看到魂灵是男性的时侯便充分的冷静下来。
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轻轻柔柔的看着云渺:“请问你唤我来有什么事情。”
云渺轻轻皱眉。
赵娇的父亲让她来文家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云渺知道问文家人是问不出什么的,只有见到人才能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只是文青蔷袅袅婷婷站在她面前,虽然面容看上去是二三十岁的模样,但她清瘦的厉害,眉眼之中都是愁绪,浑身透着一股病弱之感。
她身l受过重创,是缠绵病榻,短命之相。
“只是想确定一下魂灵是否和你有关系。”云渺道:“你走吧。”
文青蔷没想到就只是这个事情,一直提着的心微微放下,脸色稍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离开了。”
文青蔷牵着文允的手走到门口,回过头又看向云渺,张张口,有些小心翼翼的道:“真的只有这个事情吗?还是……”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慌得不行。
她担心,是外面那父女俩有什么事情……可他,答应过自已不动他们的。
云渺不擅长寻找理由,只淡淡看着她,文青蔷被她看的浑身血液都凉了,不敢继续问下去,拉着文允仓皇离开。
“我看这位夫人病成这个样子,要是知道赵娇已经……”周浮生在脖颈间轻轻划了两下:“那她会不会当场也这样……”
云渺没有回答这个与她无关的问题。
她只是看看文青蔷过得怎么样,这是她答应那个男人的。
赵娇的事情,与她无关。
如果不是周浮生提起,她都要忘记了。
在等待的时侯云渺欣赏起文家的花,说真的,文家这个罪恶之地,云渺是待一秒都嫌多,不过这些花大多都是黄泉里的品种,人世间见不到。
在花园的另一侧,树木之后,穿着青色旗袍的文妙看着云渺,她精致而漂亮的脸上神情有些怔愣,像是看到了传说之中的人物。
“那个人好像姓云,叫云渺,就是她打了少爷。”女孩站在她身后,冷冷的说道。
在文家,上层内斗不影响文家其他人对文渝生的崇拜与敬仰。
云渺来到文家就扇文渝生一巴掌的行为,使得所有人对云渺有着强烈的敌意。
这种敌意和她是摆渡人相加,他们在随时等着扑上去撕咬她。
云渺,云渺。
文妙听到过这个名字。
就连她的妙字,都取自渺字。
她被带到文家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学着一个叫云渺的人,她学了几十年,她以为自已已经学的炉火纯青,她以为自已已经非常像云渺了,可刚刚看到真正的云渺时,那强烈又汹涌的震撼感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