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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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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诸将离去,高澄握住潘乐的说,动情道:

“今日突逢大变,澄心智已乱,却牢记父王遗言:‘潘相乐有道德,心地善良且宽厚,可为臂助,’现在我将长安托付于君,烦请为我震慑关中。”

潘乐与高澄关系并不密切,他原本还不解为何对方会用自己坐镇长安,如今听得这番话,哪还不明白其中原委,当即朝着高欢遗体叩首痛哭。

高澄扶起潘乐,好生安抚一番后,又对斛律金道:

“母妃与澄二子俱在晋阳,且为高氏根基所在,非心腹不足以相托,父王临终教诲,言犹在耳,还请斛律将军莫要忘怀。”

“高王恩义,末将死不敢忘。”

“还请将军莫要轻言生死,澄与明月情同兄弟,今日父王弃我而去,不愿将军再有闪失。”

斛律金哪听不出此中深意,哪怕只不过是拉拢之言,做不得真,却依旧感激涕零:

“末将一家得高王、大将军如此信重,纵为牛马驱使,亦不能报答万一。”

“我待明月如手足,敬将军为叔父,何能以牛马视之,请勿再作此言!”

高澄闻言佯怒,斛律金慌忙告罪,高澄才缓和了脸色,继续吩咐道:

“而今父王身死,将军入晋阳后,当遣人护送王府家眷南下。”

娄昭君等高欢一众遗孀以及高孝璋、高孝瑜自然是要参与丧事,好在如今正值寒冬,若在酷夏,只怕等不及他们。

斛律金应下此事后,与潘乐一同被高澄屏退,卧房中只剩了高澄与高欢遗骸独处。

“很虚伪吧。”

高澄继续自说自话道:

“分明不可能放下权力,却还要故作推辞,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往日还有父王共演,如今却只剩了我唱独角戏。”

屋外寒风呼啸,高澄静坐无言。

次日,即太昌九年(540年)十二月十八日,斛律金由高澄亲自送出长安城外,领军两万渡渭水向蒲坂而去。

十九日尉兴庆、薛虎儿、纥奚舍乐领四万五千步卒抵达长安。

休整一日后,十二月二十,高澄留三万大军随潘乐守长安,再分兵万余把守各个关隘,领其余步骑十五万并俘虏十六万走潼关扶灵东归。

由于不再封锁消息,当高澄大军行至恒农时,高欢身死的消息已经传至洛阳,却无人敢有异动。

一来是高氏新得关中,高欢虽死,犹有高澄,威势正盛,又携步骑十五万,浩浩荡荡。

二来则是高澄在洛阳周边布有重兵,如王士良代领的禁军,可朱浑元部曲、张亮统御的两万盐兵,以及娄昭、段韶在滑台分领十万河北州郡兵。

洛阳宫城。

高皇后哭得肝肠寸断,而元善见也是神色恍惚,按理来说,权臣身死,他这个傀儡应该高兴才对,然而相较于毕恭毕敬的高欢,高澄明显不当人。

如今高欢已死,按照之前谋划,自是等待高澄入洛阳,趁机由地道杀入渤海王府,诛除高氏,复兴大魏,然而事到临头,眼见高澄离洛阳越来越近,元善见反而犹疑起来:

‘一旦高氏授首,朕当真能控制局势?’

若加上高澄带回来的十五万步骑,洛阳周边可算集结了三十万大军。

正当元善见举棋不定的时候,与他早有密谋的宗室郡王华山王元大器、淮南王元宣洪、济北王元徽、礼部郎中元瑾等人入宫,为其坚定决心:

“陛下难道忘了随行还有十六万俘虏,若陛下诛除高氏,降旨宽恕俘虏,得其拥护,再以天子之名,挟大军逼迫诸将,又免其从贼之罪,诸将必然畏服,如此,王业可兴,社稷得保。”

元大器等宗室对于王业兴不兴其实没多大兴趣,他们更在意自己的生死。

如今高氏鲸吞关陇,彻底统一北方,以高澄平日里的跋扈,只怕回朝就要准备着谋朝篡位。

按照自刘宋代晋以来的例子,哪家得国又不是对前朝宗室大开杀戒,为了自保,他们才积极出言挑唆。

元善见被他们说得动心,立即与众人又仔细谋划,全然不知一切都处在早已得到高澄提醒的护军将军王士良监视之中。

王士良得到消息,听说元大器等人入宫闭门密谈,心知其必有图谋,立即派心腹出城,向高澄传信。

高澄收到王士良密报,立即派快马传令王士良,命他率禁军封闭宫禁,不准任何人出入,同时搜索地道,又传亮张亮与可朱浑元,命二人领兵于洛阳城中戒严,另抓捕元大器等人。

当高澄行至洛阳近郊三十里时,王士良、张亮、可朱浑元收到命令,各自行动起来,凡事当日入宫与元善见闭门商议之人,尽被抓获。

王士良则领禁军隔绝内外消息,又在宫中大肆搜索地道,元善见又怒又怕,他大声责问王士良:

“王卿可是要谋乱!”

王士良告罪道:

“宫中藏有奸逆,臣奉大将军之命搜捕,还请陛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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