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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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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她原以为他至多讲他承担不起,那接下来她说生活再苦都都一起扛,情真意切,一定能够触动他。

谁知道是这样,她几乎听到背后轰隆隆雷声炸响,震得她耳鸣眼花。

她不甘心,抛弃一贯的隐忍,决心要追问到底,“是谁?我们两个同住一间屋,我根本……肖劲,你告诉我她是谁?”

她多年恋情付诸一炬,都因有个程咬金半路杀出,她怎么能不恨呢?全然将自己摆在肖太太的位置上,质问出轨的丈夫。

肖劲说:“是谁都不重要,我跟她也没可能。”

所以说呢?

她静下心,又多一丝希望。

然而他很快否决,“但我也不会再爱其他人。”

蒋琬的心被他一高一低提上抛下,很快就要全线崩塌,至少她还藏着泪,哽咽忍耐,深呼吸之后才开口,“现在讲这种话未免太早,未来还有多少年?你不可能不结婚。”

肖劲闷声说:“小琬,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很多时候我都有这类感觉,就像我离开家乘飞机去巴黎,在机场跟我妈道别,当时我就猜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现在也一样,除了她,我再也不会有心去爱任何人。”

空气里漂游着决绝的气息,他的话成为一把锋利的刀,一刀刀将她凌迟。

他们的爱情磅礴伟大,那她呢?她爱他绝不亚于任何人。

蒋琬抹一把泪,艰涩道:“既然这样爱她,为什么不大胆去表白?”

“她已经先我一步表白。”他无奈。

“那你们早应该在一起。”

他似乎是笑,那么轻,那么淡,却凝结了无数层层叠叠难以分辨的愁绪。

肖劲说:“一段情最开始并不是快乐,而是自卑,很可笑,小琬,我害怕自己没有她想象中好,更清楚现实差距能把所有感情都消耗完,所以……不如不要开始。”

“我可怜她,也可怜我自己。”她心中五味杂陈,乱如麻。

“我已经受到惩罚。”

是上帝在折磨他,将他的心挖空,每一日都是行尸走肉,每一刻都是下坠下坠再下坠,于无底洞中寻找救赎。

他与蒋琬交谈至深夜,最终结局是她哭红眼,他抽完一整包万宝路香烟。

屋子里弥漫着绝望的灰色,蒋琬终止一段延续十年的单恋,而肖劲坦白一曲失败人生。

人人都在红尘中受过,谁又真正轻松?

到头来得过且过,爱过,不曾忘过。

冷战

冷战

肖劲抽烟的频率突然提高,他的烟瘾在近阶段提升至极限,离不开放不下,只在接送江楚楚前后才放得下——为避免在衬衫领口留下香烟余味。

楚楚又回到后座,上车即沉默,半个字也不与他多说。偶然间目光相触,也快速散开。同行是迫不得已,如有可能,她但愿再也不见他。

她恨他,到今天仍记得清清楚楚,圣慈医院一幕幕,都是他对她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肤的彻底羞辱。

去死,去死吧肖劲!

六月,临近联考,全校师生都在忙碌中求生存。

但这一天又不同,s张的更年期提前到岸,教鞭甩得呼呼响,她的喜怒无常都需要归因于她体内未能发泄完毕的老化基因。

到下午放学前,陈家兴突然被s张点名,“说,是不是你!”

陈家兴畏畏缩缩站到讲台前,连番解释不是他,到最后逼得连家乡话都讲出来,惹出全班哄堂大笑。

原来午休时间s张又叫他去办公室提包,来回之后发觉她钱包里少一张大钞,她是福尔摩斯转世,查都不必查,当即断定是陈家兴中途顺走。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穷,穷是原罪,是黥首之刑,令你无处遁逃亦无处栖身。

她单手叉腰活生生是一只大茶壶,另一只手挥舞教鞭,啪一下打在陈家兴光溜溜的脑袋上,“还不承认?死不悔改!”

又一下。

“不许哭!”

再一下。

陈家兴本来就长得不算周正,疼起来龇牙练嘴,整张脸都皱成一团,越发地突兀地丑。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被教鞭抽到发热发麻的头皮,却在半途中被s张拦下,接着抬高教鞭狠抽他手背,“还敢伸手?”

总之他做什么都不对,样样事都讨厌,除非低下头任她抽打。

啪啪啪——一声比一声响亮。

陈家兴哭得眼泪鼻涕横流,一张脸脏得不能看。

s张一边打一边骂,“丑八怪,乡下佬。明天叫你那个北姑老妈来学校道歉!”

全班都被戳中笑点,少男少女天真不谙世事,有权利在羞辱中攫取快乐。

但s张嚣张横行十余年,欺负人挑对象都有长足经验,回回都是“陈家兴”,全都是无权无势、任打任骂新移民。

未料到平常事走出不平常主角,江楚楚突然站冒头,蹭一下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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