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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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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对方骂了!这太……太……太无法接受了!姚氏怒极!怨极!就如久也不曾动用过的一条肌肉,猛地被抻拉,撕裂开绽,疼痛难忍!

她恨不能杀了她!

姚氏脑子里一次次地回放那个山大王将酒倒在地上的动作,说自己“没有德行”的话,此时又想起来了,再次气得发抖:“不知恩的下贱货色!竟敢咒我死!我真希望你能马上休了她!让她滚出府去!”

昨天贺云鸿就是这么觉得的!他那时在堂上就说要马上休弃了她!可此时,他似乎听到那个女子说……

贺云鸿心中堵得厉害,点头道:“我明白。”

姚氏舒服了些,闭上眼睛叹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贺云鸿眉头微皱了一下,想忘掉那个女子说的有关孝道……

他觉得他像是被撕开成两半一般,过去理所当然的,现在竟有另一面……他的心乱了,可表面依然平和,低声说:“母亲要好好保重,莫要烦忧。”

见贺云鸿态度很好,姚氏点头,终于说:“你去吧,晚上再来看我……”

贺云鸿习惯地回答:“是,母亲。”站了起来,行礼后出去了。

他走向贺相的书房,准备到那里告别父亲。他虽然没有昨日那般烦躁,但胸中更加难受!他真有些后悔去清芬院听了那个女子和二哥的谈话。他的听力绝佳,记忆力也好,那个女子的那些嚣张话语,总浮现在他脑际,完全打扰了他的正常思维!关键是他不仅回想,还能繁衍出许多相似的主张,涵盖其他……什么叫无形的手?官员若是没有足够的薪饷,道德教育能阻止他们贪污吗?高薪可以养廉吗?可如果高薪,朝廷无法负担,必须要清减官吏,这个动作太大了,会动摇根本,外有强戎窥伺,内有太子忌惮……朝廷现在对大族的管理颇感吃力,那若是将家中土地数目的多寡列为税收一款,土地众多者,单亩税收量加重,那样富户就要多付税,中小家庭负担减缓,是不是就会限制大家族的膨胀……

不!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宁可从来没有听到过那些话!就让他在他原来的路上继续走,被认可,被称赞!一切都有条有理,按部就班!他熟读经典,对事物已经有了一套见解,都有据可依,有理可循!他只想按照以前的方式看这个世界!他要做个对母亲全心尽孝,一切依从的孝子,他不想去评判母亲的言行是否良善,他不能!子不言父过!告发父亲的人,哪怕那父亲是有罪的,儿子也要被以忤逆之名判死罪,算是双罪并罚——父债子偿,外加不尊父长!

好吧,即使孝道真的是她说的,是一种控制人的手段,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好的手段吗?无论长辈多么不对,晚辈都不能违拗,否则就会乱了规矩!就如父亲所说,若是在平常人家,那个女子昨日就会被杖死了!那个女子不也是说了吗?社会……该是人世吧……的稳定,依靠家庭的稳定,如果晚辈可以反抗长辈,那么谁能当家做主?如果没有一家之主,那么一个家庭听谁的?!就如后宅,如果不尊敬母亲,那岂不是要各自为政、各行其事了?那不就乱了吗?家一乱,国不就乱了吗?……

不,他真的不想再去回忆她的话!他无需被一个乡野女子的大放厥词影响!……他一定要忘记那些!她狂妄,她不知恩……恩?嗯……她太激烈!她心胸狭隘!她怎么能知道《楚辞》?道听途说……她脾气暴躁!她绝对不适合自己!不适合贺家!必须休了她!……

他下意识地皱着眉头,走在他身边的雨石见他这个模样,知道三公子是在纠结。雨石不解:他纠结什么?昨天不是挺生气的吗?今天接着生不就得了?

贺云鸿进了父亲的书房,贺相看来也是一夜没睡好,脸色发暗。

贺相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儿子分说利害——亲,赶快去把那个女子哄好呀!咱家就靠你了!父母给你这副好模样,你怎么能不用啊!……

见到父亲担忧的神色,贺云鸿忽感歉疚,对父亲行礼道:“父亲,我……要去勇王府了。”

贺相点头:“你……”昨天已经说过了,何必再讲?贺相仔细看贺云鸿,发现贺云鸿情绪不高,但不似昨日那般躁动,没了那愤愤之意,忽觉许是有可能,就点头说:“你要对勇王多加感谢。”

若是以前,贺云鸿真是特别不喜欢听!可是现在,竟然觉得有些沮丧!他沉默了片刻,对父亲行了一礼,出了书房。

他到了府门时,有人告诉他说已经去叫凌姑娘了,他就在府门边站着,片刻,就见凌欣一身红衣短袄长裙,脸色红润,步履矫健,从院子里如风般行来,裙裾微飘,到了他面前连停都没停,眼睛看也不看他,直接掀了府门处的马车帘子自己坐了进去,然后伸出手来,后面的秋树当仁不让地手一搭就被凌欣拉了进去,啪地一声,帘子放下了。凌欣在里面说:“去勇王府!”

贺云鸿咬了咬牙,转身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今天不是迎娶,他就不骑马了。

他觉得马车的颠簸很难忍,虽然披了斗篷,却像是没穿。他努力平息自己脑子里的纷纭思绪,专注吐纳,想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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